开工。”老管家慢吞吞道:“公主照例视察工地去了。”

长史一时懵逼,言语不得。他一面是诧异于皇室金枝玉叶这匪夷所思的行动力,另一面则为这超常举止的隐约暗示而悄然心悸——如果尊贵如帝女太平公主都不辞辛劳甘冒酷暑,那么此次巡视黄河检点田亩,还有多少走展的余地?

难道还真要动真格了么?

一念及此,长史情难自已,思前想后,只能期望主君精心筹备的杀手锏能发挥效用,于是小心开口:

“既然钦差不在府中,那么这些各地的才女们,如何安置呢?”

“那不算什么,公主早就有了交代。”老管家道:“行辕后的花园里已经备好了茶水点心,诸位才女可以入内稍作休憩。待到申时一刻,便要正式开考了……“

长史傻了:

“——开考?!”

“是啊,开考。”老管家慢慢道:“倒不是信不过诸位长官,不过公主征辟才女是有大用的,总得先筛一筛才好,也是为郑重起见。”

长史恍惚朦胧,只觉世事之离奇诡异,简直浑然而出意料之外。他费力思索良久,终于喃喃开口:

“不知……公主要考些什么?”

诗词?歌赋?策论?诸州刺史送来的这些才女,虽然在词藻诗赋上各有千秋,但终究为世风所误,并未经历严格苛刻的专业公文训练,奉命撰写的文章未必能迎合朝野的风范,甚至心之所至随意命笔,搞不好还会有什么犯忌的言语。所谓千钧系于一言,多半还要请帝女身侧的亲信随时缓颊美言,才能万无一失。

这本来是征辟才女前刺史幕僚们就该办妥的小事,但太平公主此行大违常理,随身带的竟全是无依无靠无牵无挂的孤女,真个是刀插不进水泼不透,有力也无处运使。而今事出骤然,奉命办差的长史无可奈何,只能自荷包中悄悄摸出纯金的小碇,走上前去试图握住管家的老手:

“……还请长者指点一二。”

但老管家只是微微一笑,慢条斯理:

“诸位大可放心?听公主的意思,也不过是考察考察文字与算学,为将来谋划罢了。”

“……算学?”

“是啊,几何、勾股一类。大抵不过《九章算术》、《海岛算经》。”

显然,这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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